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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典疫情急转直下:是社会制度的问题吗?

明白知识er 明白知识 2021-04-25
2020年11月开始,瑞典疫情突然严重起来。
随后的三个月中,疫情以洪水之势蔓延开来,一发不可收拾。
在世界各地出现过的医疗濒临瘫痪的情况,在瑞典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截止2021年2月4日,瑞典,这个1023万人口的国家,已有58万人感染了病毒,死亡病例数近1.2万人。

| 瑞典疫情趋势,从2020年3月至2021年2月。
图片来源:JHU CSSE COVID-19 Data

这意味着什么?
瑞典在死亡率上,比同为北欧国家的丹麦高出了3.6倍,比挪威和芬兰高出了11倍。
瑞典的感染率和死亡率,略高于巴西,仅比美国略低。
也就是说,从感染率和死亡率来看,瑞典疫情的严重程度已在世界前列。
于是,在瑞典,也出现了熟悉的一幕:人们开始恐慌和埋怨,医院病床不够,药物紧缺。
邻国挪威自二战以来,首度对瑞典设锁封关、部署军警,以防携带新冠病毒而不自知的瑞典公民越境。

丹麦和芬兰疫情形势放缓之后,虽陆续相互开放国境,却也没有给瑞典同样的待遇。

为什么北欧国家中,单单瑞典疫情严重至此?
要知道,瑞典在疫情早期,疫情一度得到控制。

科学家的「错误」
疫情全球爆发时,比起周边国家,瑞典不实施封锁和隔离政策,也不关闭商店、餐厅,甚至学校也照开不误。
表面上看去,瑞典的防控措施很佛系,几乎采取顺其自然、无为而治的态度。

最「离谱」的是,瑞典几乎是唯一一个不建议民众戴口罩的国家。

| 2021年1月初的斯德哥尔摩地铁上,仍然只有少数人戴口罩。在疫情泛滥之时,瑞典仍只是建议戴口罩而非强制。
图片来源:The New York Times

就是这样的看似「不作为」的应对策略,却神奇地防止了病毒的蔓延。
从2020年1月末出现病例开始,瑞典疫情经历了一个缓慢增长的过程,6月达到一个小小的高峰之后开始下降,并在后来的4个月中趋于平稳。
从2020年1月到11月,这10个月,瑞典都没有真正经历疫情大爆发,这对于当时几近崩溃的欧洲各国,简直是奇迹。
第一轮疫情,瑞典未受影响,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将近一年。
这个阶段,表面看来,瑞典做得绝对算是「」。
但到了2020年底,当欧洲开始面对第二轮疫情来袭时,瑞典未能独善其身。
考虑到当时疫苗已经开始接种,抗疫的曙光就要来到,瑞典不但没有维持住抗疫优势,情况反而越来越遭。
究竟是什么导致瑞典疫情急转直下?

很多人将矛头指向了瑞典卫生部门的首席传染病专家特格内尔(Anders Tegnell)。

| 特格内尔在瑞典疾控中心。
图片来源:Nature

在防疫早期,特格内尔认定: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,绝不能过度防疫。
封城、封路、全面隔离......这些措施在他看来,得不偿失。短期内也许能防止病毒传播,但长远来看,不仅不能真正防住病毒的传播,而且可能造成各种意想不到的灾难,如经济衰退、失业和人道主义灾难。
因此,当时在接受《自然》采访时,特格内尔就表态「关闭边界是荒谬的」,并认为瑞典防疫的本质是尊重传统,尊重人的自由意志,相信瑞典人与政府之间的默契与相互信赖,相信瑞典人自己会做好应该有的防护,不需要政府特地采取强制措施。
关键是,从结果看,他的防疫策略一开始被证明是对的。
2020年初的几个月,瑞典在特格内尔的建议下实现了「奇迹」。
在这里,没有政府干预,但抗疫结果反而优于欧洲其他国家。而且,就算政府没有强行要求,瑞典人也确实自觉减少了出行频率,各地飞机、火车也相应降低了班次密度。
截止2020年底,瑞典搭乘公共交通出行的人数下降了43%。

与全世界其他国家如临大敌不同,伴随着「瑞典奇迹」的持续表现,「瑞典例外论」(Swedish exceptionalism)、「瑞典模式」也成为奉行自由主义的国家最喜欢引用的案例。

| 2020年5月,瑞典餐厅门口张贴的海报,海报上提醒人们洗手,并绘制了特格内尔的肖像。
图片来源:The Telegraph

但是,现在,随着年底第二波疫情,瑞典防疫情况的逆转,舆论的看法也跟着逆转。
政府、科学家、媒体、民众,开始从四面八方对特格内尔表达不满,认为他实际上要搞「群体免疫」(herd immunity)。
在舆论中,「群体免疫」基本上等于啥都不做、啥都不负责任,当然是一个负面的评价。
民众对特格内尔如此指责时,表达出了一种被抛弃感,以及愤怒。

他们认为,在情况变坏、病例数陡增的时候,特格内尔不能再撒手不管,搞「无为而治」。

| 群体免疫图示,红色为感染的人,蓝色是未感染的人,绿色为对病毒免疫的人,在没有任何免疫人群的情况下,感染病毒的人会轻松将病毒传播出去,而有了一定比例的免疫人群后,病毒的传播受到阻隔。实现群体免疫会造成大量人员死亡。
图片来源:Narayana Health

疫情之初,英国科学家也曾提出过「群体免疫」方案,当时世界一片哗然。
当然,英国政府可不敢真按照「群体免疫」的方式去防疫,虽然英国政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较少强制干预,但在2020年底面临第二波疫情时,也迅速采取了相当力度的强制封锁和隔离措施。
特格内尔在瑞典施行的抗疫策略,真的是「群体免疫」吗?
《外交政策》Foreign Policy,简称FP)挖出过一些内幕。
在《瑞典应对新冠病毒的内幕故事》(The Inside Story of How Sweden Botched Its Coronavirus Response)这篇文章中,FP曝光了特格内尔的一些内部讨论邮件,内容主要是他与另外一个瑞典专家图尔(Peet Tull)之间的讨论。
图尔不是一个小人物,他是瑞典国家传染病控制部门的建立者之一,是瑞典传染病控制法案(Infection Control Act)的起草人之一,还曾在瑞典公共卫生局里当过特格内尔的领导
在这些邮件中,图尔质疑了特格内尔的防疫措施,认为他就是在进行「群体免疫」,并提醒他群体免疫会「给一个国家带来难以承受的死亡」。
但特格内尔坚持认为,这种规模的传染病不能通过封锁来控制,因为疫情会有周期性地反复,频频采取封锁,只会让国家经济走向崩溃。
在他的表达里,确实可以推导出与群体免疫相似的逻辑。
相比图尔和其他一些专业人士,特格内尔也的确更为乐观。即使到了10月中旬,特格内尔仍然坚持认为,在第二轮疫情下,瑞典仍会像上次一样,甚至比第一轮更平稳地度过,因为潜在提高的群体免疫力,会帮助瑞典渡过难关。
图尔希望瑞典加强防疫程度,「要给科学和预防措施一个机会」,不要只是看着一切发生,并相信某种乐观的「可能」。
而特格内尔则认为,要相信瑞典人,应对这类疫情要适度,不能反应过度。
然而,当第二轮疫情爆发后,特格内尔的策略不再被公众接受。
瑞典确诊与死亡人数急剧上升,仅仅14天,感染率就达到了英国和丹麦的两倍。
2020年12月9日,斯德哥尔摩卫生部门宣布,该市重症监护病床占用率已达99%,并求助当局支援额外的医护工作人员。
一片灰心丧气中,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(Carl XVI Gustaf)在2020年圣诞节演讲上向国民说道:瑞典防疫失败了。
在此之前,瑞典政府也在12月15日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中承认,瑞典防疫措施不当,导致疗养院中的老人大量感染病毒,继而引发较高的死亡率。
特格内尔开始变成众矢之的,备受指责。

然而,瑞典疫情的恶化,仅仅是特格内尔一个人的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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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典的「失败」
当然没有这么简单。
将一个国家在复杂公共事件当中的责任,简单地推给某一个人,不仅不明智,而且不现实。
瑞典一开始会接受特格内尔的防疫策略,不是因为他独断专行,更多的源于对瑞典国情的考虑。
首先要考虑的是瑞典的人口密度。
瑞典人口密度极低,先天上就适合防疫。
瑞典面积将近北京的30倍,人口却只有北京的一半,平均下来,每平方公里仅有25人。
而且,瑞典还是世界上独居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,42.5%的人独居,比英国高出1.5倍。

这就意味着,四成瑞典人早已处于「居家隔离」的状态,在疫情还不严重的时候,刻意强制隔离,的确是多此一举。

| 瑞典人口密度图,瑞典大部分地区人口比较稀疏,但斯德哥尔摩人口密度很大,平均每平方千米4000人以上,是北京的四倍。这也是反对瑞典实施自由放任措施的一大理由。
图片来源:SCB

而且,瑞典和其他北欧国家一样,属于「高信任度社会」,民众之间、民众与政府之间的相互信任度极高,民众的素质也极高。
在这样的国家采取封城、隔离措施,本来就没有太大必要。
其次,瑞典医疗水平居世界顶尖水平,而且还是全民免费医疗。
在瑞典,对于疾病的恐惧远小于绝大多数国家,生病的瑞典人既不用担心看不起病,也不用担心治疗的水平,因此对疫情更麻痹大意,也很正常。
另外,瑞典的制药业很发达,跨国制药公司阿斯利康(AstraZeneca)享誉全球。
2020年3月,阿斯利康就直接捐赠了900万个口罩帮助国际卫生组织;4月与剑桥大学、牛津大学合作进行新冠疫苗的研制。
仅仅半年多,到了11月23日,阿斯利康就宣布实验成功,其研制的疫苗有效率达70%,经过调整后则可以达到90%。
可见,瑞典本身就有很好的防疫基础。
回过头来看特格内尔的防疫策略,是不是就没有那么荒唐了?
在一个本来人口密度极低、社会福利极高、医疗水平领先、人民互相信任的国家,采取强制性隔离措施,恐怕才是奇怪的。
当然,这不代表特格内尔的策略完全没有问题,而是说明为何特格内尔始终不想用严格的手段来防疫。
除此之外,还有几个因素,导致2020年末,瑞典疫情大爆发。
其一,瑞典政府权力受约束大,实际上无法起到太多抗疫作用。
瑞典法律对政府功能的规定极为严格,瑞典政府没有太多干预社会正常运转的意愿,采取特殊措施也需要议会特批。
比如,在2020年6月,瑞典议会就曾批准政府拥有在特殊情况下临时关闭国内餐厅、商场、体育馆和公共交通系统的权力,但政府却并未动用。
事实上,根据法律,瑞典政府连下令国民待在家里,或执行宵禁的权力都没有。
这解释了为何带领瑞典防疫的主力,会是特格内尔这样的科学家,而非政府。在瑞典,政府要干的事情只限于政客的专业,即发放福利、公共服务和外交。
防疫是科学,就应该由科学家全权负责。科学家的号召力要远大于政府。
比如,疫情早期,瑞典有过是否要戴口罩的争论。当时瑞典首相希望民众自发防疫,而卫生部门则称戴口罩「只会带来虚假的安全感」。瑞典人更多听的是卫生部门的意见,尤其是科学家的意见。
科学的事交给科学家,政府的事交给政府,这本来是很理想的制度,可是却在年底崩坏,这当然不能完全归结于制度问题。
要知道,瑞典年底大爆发导致的高死亡率,一半来自是疗养院的老年人。
瑞典是世界上除了日本以外,几乎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。这一年以来,全球都已经了解到,新冠病毒本身的传染率高,但致死率很低,与流感相仿。
流感一样,新冠病毒造成的死亡,大多数是病毒引起的并发症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这个流行病针对的是老年人和本身就有基础疾病的人。
| 图为全球老龄化水平,颜色越深越严重,该图根据65岁以上的人口占国家人口比例所制。可以看出,日本、瑞典与德国、意大利的老龄化最为严重,整个欧洲都属于老龄化社会,这也解释了欧洲早期疫情严重的原因。
图片来源:Wikipedia

因此,假设在所有情况(人口数量、密度、防疫措施等)都一样的情况下,瑞典死亡的人口会更多,这是合乎情理的。
瑞典防疫的「失败」之处,就是忽略了疗养院中的老人,以为疗养院这类很少与外界接触的地方,相对安全。
如果说特格内尔的策略有问题,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为老年人计划完整、有针对性的防疫措施。
与此同时,奥斯陆大学犯罪学和法律社会学系助理研究员塞夫顿(Therese Sefton)提出了自己的看法。他认为,老年人受到威胁的根源,并非2020年的新冠病毒,而是源于90年代的一场改革。
90年代初,北欧国家曾经历过一次严重的金融危机。彼时,为了应对危机,瑞典政府在将银行国有化的同时,放松了对公共服务的管制,并允许其私有化。
这场改革将提供医疗保健服务的责任划归地方,并开放给私人,这使得疗养机构的经营成本和竞争程度大大加剧。
此后,瑞典疗养院中的临时护工比例快速上升:从1992年的2.5%到今天的13%,足足增长了5倍多。
临时护工具有高度流动性,正是他们所携带的病毒混进疗养院,攻击老人。但由于疗养机构属于私人,国家层面很难干预。
多个因素的共同作用,使瑞典没能扛住第二轮疫情的打击,这是一个国家的失败,不能简单归结为特格内尔一个人的失败。

瘟疫与人
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瑞典的「失败」呢?
站在特格内尔的角度上看,在第二次疫情之前,只有两种可能,疫情严重和相安无事。
基于瑞典第一轮防疫的经验来看,相安无事的概率当然更大。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陡然加强疫情防控,同样会被指责浪费公共资源、阻碍经济发展,或者被认为大惊小怪。
站在事后的角度看,人们大可指责特格内尔没有做好针对老年人的防疫,毕竟一个国家不只有老年人,还有儿童、年轻人、男人、女人、少数族裔、宗教团体......
但特格内尔不可能料事如神,提前押对一切,人们不能因为特格内尔不是神而责怪他。
另一方面,不管特格内尔在邮件里多么推崇「群体免疫」,但那不能作为证据来指责他的策略,这就像不能用人们在家里说的话来指责他工作上所作所为,这二者也许有关系,但不能作为直接因果来接受。
评价一个人,要看他做了什么,而不是说了什么。
其实,特格内尔也多次公开表示,他从不建议群体免疫。他说,如果群体免疫是目标,「我们将无所作为,让冠状病毒肆虐」。
事实上,特格内尔也确实没有「无所作为」,而是带领团队不断监测疫情发展,并提供相关建议,尽量多地掌控全局,在防治疫情的同时保证经济的正常运转。
在疫情刚开始的几个月,瑞典公共卫生局就要求政府禁止500人以上的集会,如果违反就会面临处罚甚至坐牢。在之后的半年,也不断将集会人数限制得更低。
对这些事实,不能置若罔闻。
同样,在年末爆发疫情后,瑞典卫生局已经将集会控制在8人以下,开始建议人们戴口罩和减少外出。斯德哥尔摩已启动针对重症监护病房的「危机协议」,医护人员将工作更多时间,以确保防疫效率。
瑞典的反应是渐进的,这种反应在短时期内不能完全看出效果,却能够防止过度防疫带来的经济衰退,使国家进入恶性循环。
瑞典疫情固然严重,其死亡率仅次于美国,但瑞典人口也很少,这就好比一百人中只有一个人生病就达到百分之一,而十亿人中要有一千万人生病才是百分之一。
从绝对数量来看,瑞典的感染人数,的确不算多。
很多人也指责瑞典政府干预过少,但这恰恰证明了瑞典政府的好。

值得注意的是,瑞典不是完全无法调动全国力量,搞举国抗疫运动。

全球范围内,瑞典是以色列之外,几乎全民服兵役的国家。瑞典强大的民众互信和团结程度,超过世界绝大多数国家,如果瑞典人真的意识到疫情严重到不可收拾,瑞典完全有能力像应对战争那样应对疫情,并比其他国家做得更好。

| 瑞典早期疫情下的正常生活。

图片来源:The New York Times


但瑞典为什么不那么做?
其实这又回到自由意志和政府责任的争论之中。
瑞典从政府到科学家、民众,都相信人是有理性计算能力的,遇到疾病,人是能够选择,也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应对措施。
与之相反,是大包大揽、扮演父母角色的政府,将国民视为无知、无法自理的人,必须由政府来强制执行才能够防止疫情蔓延。
这两种态度都有其合理性。
人当然都不想死,也极少有人会去找病毒来感染自己,遇到疫情当然都有自己的应对措施,这本不需要别人操心。
但民众也确实有无知的一面,对于病毒严重性的估计常常会出现问题,这时就需要科学家来普及。
当然,人群中还有需要特殊照顾的人,如老年人、儿童、残疾人等,瑞典的问题恰恰出在了后面一点上。
瑞典在疫情中何去何从,成功还是失败,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。
其实,对任何国家防疫措施的评价,目前实在都为时尚早。各国的防疫都是按照自己国家的国情制定,有的全民防疫耽误了经济,有的为了稳住经济和正常生活却造成疫情爆发。
所有国家都在这两端之中计算,有的国家是政府来算,有的国家是社会、民间和每个国民在算。鱼和熊掌终究不可得兼,又能稳住经济,生活水平不变,又能扼制疫情,是天方夜谭。
长远来看,人类史上曾上演过太多人与疾病的对抗,这些对抗少则三五年,多则数百年,有些疾病最终因为群体免疫而消失,有些疾病则与人类成为了共生关系。
黑死病曾使得欧洲锐减一半人口,却也使得欧洲人免疫力增强。人口的减少,一定程度上防止了欧洲跌入「马尔萨斯陷阱」,同时重创了天主教的解释力,这无疑为文艺复兴的繁荣与思想革命带来了意外的效果;
16世纪,欧洲通过大航海将瘟疫带去美洲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造成美洲上亿人口的三大帝国衰落,使美洲走上了现代化的快车道,同时也面临不同程度的政治衰败;
西班牙大流感造成全球四分之一人口感染,死亡人数超过一战,这直接令因纽特人和阿拉斯加原住民灭亡,却没有阻碍美国1920年代的经济腾飞;
瘟疫从未征服人类,人类也从未征服瘟疫,是吉是凶,是喜是忧,在于人类面对瘟疫的态度。
只要科学地了解瘟疫而不是诉诸迷信,只要守护信念、勇敢面对而不是恐慌和失败主义,只要在瘟疫面前变得更加团结而不是互相猜疑,只要能够以怜悯和反思的态度面对而不是逃避,人类就仍有希望,人类就仍是人类。
瑞典能否走出疫情阴霾,在于瑞典人,更在于全世界。
参考资料
The Inside Story of How Sweden Botched Its Coronavirus Response, Foreign Policy, 2020-12-22.
Sweden’s Second Wave Is a Failure of Government—and Guidance, Foreign Policy, 2020-12-18.
Sweden’s Coronavirus Failure Started Long Before the Pandemic, Foreign Policy, 2020-6-23.
With New Law, Sweden Gains Power to Impose Coronavirus Restrictions, The New York Times, 2021-1-9.
Sweden Has Become the World’s Cautionary Tale,  The New York Times, 2020-7-7.
‘Closing borders is ridiculous’: the epidemiologist behind Sweden’s controversial coronavirus strategy, Nature, 2020-4-21.
The border between Norway and Sweden is closed for the first time since 1954. Will the pandemic ruin their special friendship, Science Norway, 2020-12-3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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